第6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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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7 章
自這天之後，村子裏開始發生變化。
在她反覆試驗過後，得出一個結論：不僅僅是謝遲，這裏的時間開始循環，他們所有人都會重覆前一天所做的事情，說重覆的話。
除了虞千鳶。
她開始嘗試著走出去，卻發現無論她走的多遠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是會躺在自己的床上，而不是什麽山洞裏溪流邊之類的地方。
她也開始跟村子裏的人說自己的發現，試圖喚醒江修風和姜思窈，想請他們幫忙。
可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話，隔天也會將這些事情忘記。
做記號、拼盡全力走出去、逮住一個人給她拼命灌輸這裏有問題的想法……但凡她能想到的，都試過了，而且還不止一遍。
她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被老天偏愛好像不是什麽值得慶幸的事情，要是跟著一起渾渾噩噩也就算了，無知無覺，日子照樣能過，可偏偏她還是唯一清醒的那一個。
所有的方法都嘗試過並且失敗之後，虞千鳶開始討厭身邊的這些人，討厭他們每天上演的重覆戲碼，討厭那對有情人，也討厭謝遲。
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麻木的時候，謝遲忽然找上門來：“你之前是不是問過我一個問題？”
虞千鳶躺在搖椅上一動不動，想象自己是一具屍體。
她有氣無力：“是嗎？我問過你什麽？”
謝遲：“你問我為什麽喜歡姜思窈。”
“哦，所以呢？”
“我明明沒有這段對話的記憶，但腦子裏卻一直出現你當時問我問題的場景，所以我想來找你問個清楚。”
虞千鳶擺擺手：“……沒什麽大事哈，就是你腦子可能壞掉了，回去吃點核桃補補哈。”
謝遲皺起眉叫她：“虞瀟瀟。”
虞千鳶閉著眼睛：“請問你還有什麽事嗎？”
謝遲抿了下嘴唇，沒有說話。
虞千鳶也不搭理他，大腦放空了片刻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謝遲剛剛說了什麽。
她猛的從躺椅上跳了起來：“等等，你說什麽？你記起來了？”
謝遲看著她：“只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，所以你知道什麽內情嗎？”
虞千鳶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，而是在原地來回踱步了片刻，才開口道：“所以這個問題，你現在有答案了嗎？”
“正是因為心中有了答案，所以才來找你。”
虞千鳶不由得屏住呼吸，睜大眼睛等待著他的下文。
謝遲認認真真道：“我不喜歡她，一點也不喜歡。”
虞千鳶聽完，猛地一拍大腿，興奮道：“這就對了！”
“我一直在懷疑這個村子被人下了邪術，所以你才會像是吃了迷魂藥似的天天跟在姜思窈身後，還總以為自己喜歡她。”
“你仔細想想，是不是這樣！”
謝遲點頭：“可我不知道該怎麽擺脫這種控制，好像有人一直在給我的腦子裏塞一些不屬於我自己的念頭，我卻抗拒不了。”
比如喜歡姜思窈，就是念頭之一，下意識地和江修風作對，就是之二。
虞千鳶撓了撓腦袋，盡管之前他已經有過前科，但她還是把自己這些日子的發現跟他說了。
“不過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可能也沒什麽用，等明天天一亮，或許你就會把這些事情忘得一幹二凈。”
謝遲看著她，眼型被他認真的目光撐得很圓：“會嗎？”
“我不知道啊，這得問你。而且從我之前的許多次經驗來看，你不僅會忘，而且會忘得幹幹凈凈。”
“那我現在想起的這個，算是什麽？”
虞千鳶納悶道：“你今天出門前腦袋有磕到哪裏嗎？”
謝遲搖搖頭：“我是自己想起來的。”
“這樣吧。”虞千鳶坐下來，朝他勾勾手指：“若你明天還記得這些，那我就接納你成為我的盟友，我們兩個人一起想辦法從這裏離開。若你想不起來的話……那我以後就再也不搭理你了。”
謝遲回答的很快：“好，我答應你。”
他又問道：“那要做一些事情來加深印象嗎？”
“加深印象？”虞千鳶看著他，神情若有所思，過了小片刻後朝他招手：“過來。”
謝遲不明就已，卻還是配合著湊了過去。虞千鳶伸出手臂環出他的肩膀，用力地抱了抱他。
她的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，說話聲離得很近：“謝遲，你記住這個感覺。這是你在姜思窈那裏感受不到的。”
謝遲楞住了。
虞千鳶說完這句就要松手，卻沒想到身體微微僵硬的謝遲卻反應很快地回擁住了她，用更大的力氣將她整個人按在懷裏死死扣住。
虞千鳶下意識掙紮：“——餵！”
“我會永遠記住的。”他說。
原本她都舉起手要揍人了，可聽見這句話，不知怎麽的，她又把手給放下了，吶吶道：“那你還欠我一頓飯啊，今天必須給我補上。”
謝遲這才松開她，朝她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：“好，當然要補上。”
虞千鳶微怔。說實話，這人笑起來還真挺好看的。
先前她總是見謝遲跟在姜思窈後邊跑，還覺得他煩人，現在看來他，其實他挺討人喜歡的，只是運氣差了點。
這天晚上，謝遲給虞千鳶做了一桌子豐盛的菜，又從地窖裏起了酒，倆人很是大快朵頤了一番 。
頭頂明月高懸，院內海棠花淡香怡人，虞千鳶躺搖椅上慢悠悠地晃著：“不管明天如何，至少我今天過得還是很開心的。”
“當然，”她笑道：“如果明天事情會有轉機的話，我應該會更開心。”
謝遲喝了很多酒，看上去也有些醉了。
他躺在另一張搖椅上，用手臂墊著自己的腦袋，望著夜空自言自語：“其實有的時候，我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清醒好一點，還是愚鈍更好一點。”
“那當然是清醒更好一點了，哪怕有的時候會痛苦，但還是別做冤死鬼，死也要死個明白。”
虞千鳶說完，搶走他手裏的白玉酒壺晃了晃，發現已然空了，忍不住嘀咕道：“你不是一杯倒嗎？怎麽突然能喝這麽多了。”
說完，她自己也楞了楞，擡眼對上謝遲望過來的視線：“我剛剛說什麽了？”
謝遲靜靜地看著她：“你說我一杯倒。”
虞千鳶：“可我為什麽要這麽說？”
謝遲搖頭。
虞千鳶慢慢放下了酒壺：“我是不是，忘記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但是我隱約感覺，這件事情非常重要。比我的性命還重要。”
第二天早上，當虞千鳶再次從床上醒來的時候，心底忽然產生了一絲忐忑。
若謝遲把昨天的事情都忘了，那這個世界裏清醒的人就又只剩下她了。
那時候，該繼續孤軍奮戰，還是繼續躺回搖椅上裝屍體？
萬幸的是，她的答案來的很快。
謝遲急匆匆從隔壁趕來，甚至來不及講究禮數，在沖進虞千鳶的臥房與她四目相對的瞬間才想起，這樣好像太失禮，慌亂背過身去，口中喊道：“我沒有忘記！”
虞千鳶坐在床上楞了片刻，忽然笑了起來。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，他們再次嘗試了一些離開這裏的辦法。
但顯然，虞千鳶的優待停在了多個隊友這裏，進度不再向前。
於是她開始用理性的角度來看待這裏的一切：“有一點我們可以確定，這個地方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，一定有人在搗鬼。”
謝遲無奈道：“但我們不清楚他的目的，更不知如何破解這一切，敵人在暗，我們在明。”
虞千鳶喃喃道：“那為什麽第一個發覺這裏不對勁的人是我呢？我有什麽特殊的嗎？”
謝遲接話道：“莫非是想讓你喚醒我？就像你那天問我的那個問題一樣。”
“啊，”虞千鳶摸了下鼻子，尷尬道：“我只是覺得你那樣一直跟在姜思窈身後的樣子有點傻，所以才……”
“我懂了！”謝遲忽然站起身來：“所以有問題的是姜思窈，把她殺了，我們就能離開這裏了！”
虞千鳶：？？？這算是哪門子的推測啊？
她好說歹說，總算攔住了謝遲，不讓他胡來。
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讓謝遲不高興了，等到隔天虞千鳶準備再去謝遲家裏蹭飯的時候，久違地又被攔住了。
謝遲的臉上恢覆了漠然的神情，他攔在門口，機械地重覆那句話：“我只讓我喜歡的人來我家吃飯。”
虞千鳶盯著他看了半晌，忽然明白了什麽。
她不厭其煩地再次問道：“那你喜歡誰？”
謝遲：“姜思窈。”
“不對，”虞千鳶嚴肅地糾正了他：“你喜歡的人不是她。”
謝遲執拗道：“我喜歡的人就是姜思窈，我要讓她來我家吃飯。”
虞千鳶上前幾步，按住他撐在門邊的手，語調很輕，誘哄道：“你記錯了，這段時間來你家吃飯的人一直是我。”
“所以你喜歡的人不是她，是我。而我今天來找你，就是來帶你走的。”
謝遲盯著她，目光無比認真，就像是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裏似的，連眼也不敢眨：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“——我不喜歡她。”
“對。”
“喜歡瀟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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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這天之後，村子裏開始發生變化。
在她反覆試驗過後，得出一個結論：不僅僅是謝遲，這裏的時間開始循環，他們所有人都會重覆前一天所做的事情，說重覆的話。
除了虞千鳶。
她開始嘗試著走出去，卻發現無論她走的多遠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是會躺在自己的床上，而不是什麽山洞裏溪流邊之類的地方。
她也開始跟村子裏的人說自己的發現，試圖喚醒江修風和姜思窈，想請他們幫忙。
可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話，隔天也會將這些事情忘記。
做記號、拼盡全力走出去、逮住一個人給她拼命灌輸這裏有問題的想法……但凡她能想到的，都試過了，而且還不止一遍。
她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被老天偏愛好像不是什麽值得慶幸的事情，要是跟著一起渾渾噩噩也就算了，無知無覺，日子照樣能過，可偏偏她還是唯一清醒的那一個。
所有的方法都嘗試過並且失敗之後，虞千鳶開始討厭身邊的這些人，討厭他們每天上演的重覆戲碼，討厭那對有情人，也討厭謝遲。
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麻木的時候，謝遲忽然找上門來：“你之前是不是問過我一個問題？”
虞千鳶躺在搖椅上一動不動，想象自己是一具屍體。
她有氣無力：“是嗎？我問過你什麽？”
謝遲：“你問我為什麽喜歡姜思窈。”
“哦，所以呢？”
“我明明沒有這段對話的記憶，但腦子裏卻一直出現你當時問我問題的場景，所以我想來找你問個清楚。”
虞千鳶擺擺手：“……沒什麽大事哈，就是你腦子可能壞掉了，回去吃點核桃補補哈。”
謝遲皺起眉叫她：“虞瀟瀟。”
虞千鳶閉著眼睛：“請問你還有什麽事嗎？”
謝遲抿了下嘴唇，沒有說話。
虞千鳶也不搭理他，大腦放空了片刻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謝遲剛剛說了什麽。
她猛的從躺椅上跳了起來：“等等，你說什麽？你記起來了？”
謝遲看著她：“只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，所以你知道什麽內情嗎？”
虞千鳶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，而是在原地來回踱步了片刻，才開口道：“所以這個問題，你現在有答案了嗎？”
“正是因為心中有了答案，所以才來找你。”
虞千鳶不由得屏住呼吸，睜大眼睛等待著他的下文。
謝遲認認真真道：“我不喜歡她，一點也不喜歡。”
虞千鳶聽完，猛地一拍大腿，興奮道：“這就對了！”
“我一直在懷疑這個村子被人下了邪術，所以你才會像是吃了迷魂藥似的天天跟在姜思窈身後，還總以為自己喜歡她。”
“你仔細想想，是不是這樣！”
謝遲點頭：“可我不知道該怎麽擺脫這種控制，好像有人一直在給我的腦子裏塞一些不屬於我自己的念頭，我卻抗拒不了。”
比如喜歡姜思窈，就是念頭之一，下意識地和江修風作對，就是之二。
虞千鳶撓了撓腦袋，盡管之前他已經有過前科，但她還是把自己這些日子的發現跟他說了。
“不過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可能也沒什麽用，等明天天一亮，或許你就會把這些事情忘得一幹二凈。”
謝遲看著她，眼型被他認真的目光撐得很圓：“會嗎？”
“我不知道啊，這得問你。而且從我之前的許多次經驗來看，你不僅會忘，而且會忘得幹幹凈凈。”
“那我現在想起的這個，算是什麽？”
虞千鳶納悶道：“你今天出門前腦袋有磕到哪裏嗎？”
謝遲搖搖頭：“我是自己想起來的。”
“這樣吧。”虞千鳶坐下來，朝他勾勾手指：“若你明天還記得這些，那我就接納你成為我的盟友，我們兩個人一起想辦法從這裏離開。若你想不起來的話……那我以後就再也不搭理你了。”
謝遲回答的很快：“好，我答應你。”
他又問道：“那要做一些事情來加深印象嗎？”
“加深印象？”虞千鳶看著他，神情若有所思，過了小片刻後朝他招手：“過來。”
謝遲不明就已，卻還是配合著湊了過去。虞千鳶伸出手臂環出他的肩膀，用力地抱了抱他。
她的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，說話聲離得很近：“謝遲，你記住這個感覺。這是你在姜思窈那裏感受不到的。”
謝遲楞住了。
虞千鳶說完這句就要松手，卻沒想到身體微微僵硬的謝遲卻反應很快地回擁住了她，用更大的力氣將她整個人按在懷裏死死扣住。
虞千鳶下意識掙紮：“——餵！”
“我會永遠記住的。”他說。
原本她都舉起手要揍人了，可聽見這句話，不知怎麽的，她又把手給放下了，吶吶道：“那你還欠我一頓飯啊，今天必須給我補上。”
謝遲這才松開她，朝她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：“好，當然要補上。”
虞千鳶微怔。說實話，這人笑起來還真挺好看的。
先前她總是見謝遲跟在姜思窈後邊跑，還覺得他煩人，現在看來他，其實他挺討人喜歡的，只是運氣差了點。
這天晚上，謝遲給虞千鳶做了一桌子豐盛的菜，又從地窖裏起了酒，倆人很是大快朵頤了一番 。
頭頂明月高懸，院內海棠花淡香怡人，虞千鳶躺搖椅上慢悠悠地晃著：“不管明天如何，至少我今天過得還是很開心的。”
“當然，”她笑道：“如果明天事情會有轉機的話，我應該會更開心。”
謝遲喝了很多酒，看上去也有些醉了。
他躺在另一張搖椅上，用手臂墊著自己的腦袋，望著夜空自言自語：“其實有的時候，我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清醒好一點，還是愚鈍更好一點。”
“那當然是清醒更好一點了，哪怕有的時候會痛苦，但還是別做冤死鬼，死也要死個明白。”
虞千鳶說完，搶走他手裏的白玉酒壺晃了晃，發現已然空了，忍不住嘀咕道：“你不是一杯倒嗎？怎麽突然能喝這麽多了。”
說完，她自己也楞了楞，擡眼對上謝遲望過來的視線：“我剛剛說什麽了？”
謝遲靜靜地看著她：“你說我一杯倒。”
虞千鳶：“可我為什麽要這麽說？”
謝遲搖頭。
虞千鳶慢慢放下了酒壺：“我是不是，忘記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但是我隱約感覺，這件事情非常重要。比我的性命還重要。”
第二天早上，當虞千鳶再次從床上醒來的時候，心底忽然產生了一絲忐忑。
若謝遲把昨天的事情都忘了，那這個世界裏清醒的人就又只剩下她了。
那時候，該繼續孤軍奮戰，還是繼續躺回搖椅上裝屍體？
萬幸的是，她的答案來的很快。
謝遲急匆匆從隔壁趕來，甚至來不及講究禮數，在沖進虞千鳶的臥房與她四目相對的瞬間才想起，這樣好像太失禮，慌亂背過身去，口中喊道：“我沒有忘記！”
虞千鳶坐在床上楞了片刻，忽然笑了起來。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，他們再次嘗試了一些離開這裏的辦法。
但顯然，虞千鳶的優待停在了多個隊友這裏，進度不再向前。
於是她開始用理性的角度來看待這裏的一切：“有一點我們可以確定，這個地方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，一定有人在搗鬼。”
謝遲無奈道：“但我們不清楚他的目的，更不知如何破解這一切，敵人在暗，我們在明。”
虞千鳶喃喃道：“那為什麽第一個發覺這裏不對勁的人是我呢？我有什麽特殊的嗎？”
謝遲接話道：“莫非是想讓你喚醒我？就像你那天問我的那個問題一樣。”
“啊，”虞千鳶摸了下鼻子，尷尬道：“我只是覺得你那樣一直跟在姜思窈身後的樣子有點傻，所以才……”
“我懂了！”謝遲忽然站起身來：“所以有問題的是姜思窈，把她殺了，我們就能離開這裏了！”
虞千鳶：？？？這算是哪門子的推測啊？
她好說歹說，總算攔住了謝遲，不讓他胡來。
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讓謝遲不高興了，等到隔天虞千鳶準備再去謝遲家裏蹭飯的時候，久違地又被攔住了。
謝遲的臉上恢覆了漠然的神情，他攔在門口，機械地重覆那句話：“我只讓我喜歡的人來我家吃飯。”
虞千鳶盯著他看了半晌，忽然明白了什麽。
她不厭其煩地再次問道：“那你喜歡誰？”
謝遲：“姜思窈。”
“不對，”虞千鳶嚴肅地糾正了他：“你喜歡的人不是她。”
謝遲執拗道：“我喜歡的人就是姜思窈，我要讓她來我家吃飯。”
虞千鳶上前幾步，按住他撐在門邊的手，語調很輕，誘哄道：“你記錯了，這段時間來你家吃飯的人一直是我。”
“所以你喜歡的人不是她，是我。而我今天來找你，就是來帶你走的。”
謝遲盯著她，目光無比認真，就像是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裏似的，連眼也不敢眨：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“——我不喜歡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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